第7节(3/3)

邢岫烟问：“那你觉得是苗家人生活富裕，还是汉人富裕？”

石慧想了想：“那还是汉人。”

邢岫烟说：“贫穷时一分钱难倒英雄汉。汉女虽不得自由，总生活比苗女要富裕一些，苗女看着是当家作主有地位，可家里穷了，再有地位也不济事。再说汉家夫妻也有那河东狮惧的况，将来日怎么样，还是看自己怎么过多些，而不是汉苗之别。况且，小慧心里难是以汉女为耻，苗女为荣吗？”

石慧不禁一怔，她极厌恶三从四德，叛逆的时候，总是觉得苗女那规则好，但从来没有换个角度看，也没有人这样和她说。母亲跟她说三从四德是好的品德，德言工容是女立本，这些话却在一开就让她心生叛逆了。邢岫烟几分析，却让她觉得是，真知灼见。

石慧说：“我自是以汉人为荣的。”

正在这时，却忽听门响起一个朗的声音，说：“总算听到小妹有服人的一次。”

“哥哥！”石慧双一亮，转过去。

只见院门外走一个玉立的男，二十年纪，面容俊，墨发如瀑，一双桃，上穿着宝蓝的袍，腰系玉带。

石睿知邢岫烟是石慧的师父，她怎么说也是未婚女，不是大家闺秀礼教规矩没有那么讲究，他又在西南呆了十几年，所以倒一时莽撞了。

石睿忙向邢岫烟一揖，说：“小失礼了。”

石慧扑了过去，拉着他的手臂说：“哥哥，我可有两年没见你了，你总算回来了。”

石家祖籍福建，石睿这两年是回原籍科考了，这次是秋闱刚考完，他名次占前，考上了福建省的举人功名。石睿虽然是在西南大，但是与石慧的不同，石柏对这个唯一的儿还是很严厉的，家学渊源，总算是在19岁就考中了举人，也就等着明年闱了。

石睿昨天其实了码宿在姑苏城外的驿站里，今日一早城。父亲还在上差，与母亲抱着哭了一会儿，问起小妹，却是说她在蟠香寺一姓刑的姑娘家学刺绣。石睿是知小妹女红差且没这耐，倒是觉得有趣。

张氏想早些一家齐聚，派人来通知石慧回去，石睿说要亲自去接小妹，张氏知他们兄妹好，自是依了儿。

石睿抚了抚石慧的，说：“小慧了。”

石慧却看了看他，说：“没有呀，从前只到你的肩膀，现在还是到你肩膀。”

刑岫不禁轻轻掩了掩上扬的嘴角，石睿笑：“我们都了。”男到19岁还会倒是正常的。

石慧也没有问他功名俗事，只说：“福建好不好玩？那边东西好不好吃？”

石睿笑：“我可没忘了答应你这猴儿的‘大事’。”

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东西便要与她带回来，就是石慧最大的事了。

石慧果拍掌笑：“太好了！太好了！”

石慧又到邢岫烟旁说：“邢，你与我一同家去吧，哥哥给我带了好吃的好玩的，我们一起吃一起玩乐呵乐呵。”

石睿本是被君非礼勿视教育大的，遇上女他通常不去看人脸，刚才作揖也没有抬看脸，只是觉得她一朴素青衣，形窈窕。这时见石慧闹开，不由看去，却怔住了。这是一个极的豆蔻年华的少女，特别是一轻灵的气质，青山隐隐、云烟渺渺，上却没人冷傲孤之。

石睿不敢多看，收了目光，刚才见少女盈盈星目，到底是血气方刚少年，心难免是一。但他自小教养极严，为人方正，不是那浪，因有这漾越发自持。

却听邢岫烟笑：“你们一家人团聚还来不及，我又去什么？你若有心，后日带些来与我瞧瞧，我便念你一番谊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