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中春信 第5节(4/4)

上确实很有一市侩气，她似乎时刻谨记自己来上京的目的，一有风草动，就往婚事方面考虑。

映柔还是小孩，想得没那么多，她放果了嘴说：“不知，没听说过。”

反正肃柔的运气就是好，原还说她从禁中来后，恐怕会招人议论一阵，谁知第二天温国公府就打发人登门了。离初一还有五六日，期间也许有别家来示好，一个中途放归的人，莫名其妙就成了上京的香饽饽。

绵绵也会审时度势，自己在这府里没有特别心的人，至柔和寄柔摆明了和她不对付，晴柔是个哑，映柔是个傻，反倒是这位刚回来的表有前程，也有涵养，自己和她走得近些，有百利而无一害。

堂上的辈们依旧闲谈，说着说着，又说起了金翟筵。所谓的金翟筵，是平遥郡主创建的筵宴，专门款待上京勋贵人家的女眷。和幽州繁宴设在三月上不同，金翟筵设在五月中，诸如这样的聚会，参加是有门槛的，常是正室夫人带着家中嫡女席。说是为了方便贵女们结闺阁朋友，实质更是一场大型的相亲活动。有女儿的好婆家，没女儿的好媳妇，席上大家寒暄说笑，等席散后挑个合适的日走动探看，要是合适，接来就可以托大媒说合聘了。

太夫人对这件事很上心，切切地叮嘱三个媳妇：“孩们都大了，再不能像往年那样随意应付，颉之和成之虽在读书，等今年参加了科举，也该替他们说亲事了。还有家几个女孩，年纪都挨着，且有你们张罗的呢。”说着转和肃柔商量，“索过了金翟筵，再去应公主的约吧，万一有人家来说亲，总是婚事要。你今年十八，议婚虽不算晚，但也不能再耽搁了，公主想是知的，无论如何也该谅。”

辈说起儿女婚事来，格外透着严谨，肃柔只好请祖母安心，“就算了国公府，每日也不过一两个时辰，不像女使那样，朝夕都在人家府上。”

太夫人哦了声，“也是，上年郑太宰街的樊嬷嬷开过一个月私学，至柔她们辰时过去，午时回来，并不逗留太久。”

潘夫人：“樊嬷嬷教学收取佣金，二娘去国公府是卖公主面，本就不一样。咱们也不收人钱财，若和县主相得好，日后多个手帕，若是不到一块儿去，随便找个藉推让了就是了。”

只要没有利益往来，世上的事大多很简练，肃柔笑着颔首，“母亲说的是。”

这时门上来个女使，向尚柔回禀，说安哥儿睡醒了，正四找母亲呢。

尚柔听了站起望向太夫人，太夫人忙：“快去吧，收拾妥当了抱到这里来，我也好久没逗他玩儿了。”

尚柔是，行礼退去，肃柔跟了来，上前挽了她的胳膊：“我陪一过去。”

妹俩从岁华园退来，并肩漫步在园中的小径上，尚柔无神地打量周遭，拍了拍肃柔的手：“这么走一走，忽然想起小时候来。那时妹妹们都还小，只有咱们两个年纪相近，雨天蹲在芭蕉树装无家可归，垒个掌大的土灶，还打算饭吃。”

肃柔也想起来，笑：“就像昨天发生的一样，转咱们都大成人了。”

可惜各自缺席了对方的少女时光，尚柔：“你在禁中，吃了好些苦吧？”

肃柔沉默了，其实很多事她不愿意去回忆，在辈们面前也是报喜不报忧。但背着辈，似乎没有什么可隐瞒的，与尚柔说说心里话，也不无不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