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节(2/3)

从东街来甜巷里，多了几分幽静。前三五老槐，枝丫上还累着厚厚的积雪。树后的简氏公祠，木架红漆都颇有些年岁了，门前的对联儿却将将翻新过，写的是：“风调雨顺，国泰民安。”

“没有了，给你看，桶里都空空的了。”女娃儿掀开了装粉条儿桶上的白布，果真空空的。

吴尧：“去了，方才另个小丫送去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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儿方才忙着手中活计，自是没见得什么活阎王，听银荷这么说方提醒着，“什么天王阎罗的，日后也都见不着。你莫嘴上开罪了，得被捉去打板的。”

“那可是好事儿。”话正说着，儿推着小车已经迈了偏门，便就与吴尧了别。又与银荷一儿，往甜巷里回去。

“还有还有，你可见着那活阎王的面相了？”

明远微微颔首，“张夫人要的吃送去了么？”

明远摆摆手，“你先送去与都督用上。”

“就是那禁卫军的明都督呀，我听着别人背地里都这么喊他。”银荷抬手比划着，“方才就立着你对面好久，我可看见了。不过又不敢多看，那张脸生得可好看了，偏偏名声不好听。”

第3章 贪鱼(3)---小修   紫米圆

吴尧“诶”了声，方端着那碗吃了大堂，却见自家都督正起了往外去。吴尧忙笑着问，“都督可是饿了？小的与您送吃来了。”都督目却只从他手中汤碗扫过，“不必放了，我不用。”话毕，便又行了门去，问起“何事嘈杂？”

女娃儿答，“山芋的，自是和白米的不一样。官爷觉着味可好？”

又有人问起，“这酱得慌，可也是你自己的？”

“多谢了，官爷！”伸手接银的是方才去偏堂送的丫，倒也生得白净圆，可珠转得勤，吴尧觉是个心儿多的，却问起煮粉儿的姑娘，“小娘平日里可都在那巷上摆摊儿？我明日去，可还能遇上？”

几个兵士嬉笑起来，“人也一样。着！”

“雨雪的不在，天晴都在的。”儿想了想，又，“官爷明儿再来，我那儿还有别的好吃的。”

明煜行来门前，只见堂前兵士们正问那女娃儿讨碗粉条儿吃，女娃儿年岁尚浅，还未开，一张小脸却生得讨巧。便就有兵士故意逗她说话：“这粉条儿怎和平日里见的不同？什么的？”

另一人抢了话去，“好，好绝了。那，这酸汤儿怎这么鲜。”

吴尧笑着，“没什么不能说的。我家都督捉着了个腌臜的官儿，皇帝了谕来拿，抄了家都得充公。”

女娃儿扇了扇睫：“嗯！我们李家的卤儿，别可都寻不着。”

吴尧一把年岁单汉一个，办差勤快，见得女却少。此竟是腼腆起来，嘿嘿笑着，“成…成…”

“是。”吴尧应声，又行去了女娃儿那儿端了碗粉条儿来，“同知大人午膳也还未用，尝一碗吧。”

女娃儿这才听了明白，不是什么好话，一瘪嘴便不声儿了，兀自又涮了两碗粉条儿，浇上一勺酸汤，再扑三五薄片，撒上葱儿。将碗搁在地板上，便收拾要走了。

儿又问，“这里了什么事儿，官爷可能说否，不能便罢了，我们便当是来玩儿了一趟，什么也没看见。”

巧逢着送的丫从偏堂里来，端着几个用完的大碗，送去了小车上。吴尧方领着二人一儿往外去，行来了拱门，从怀里掏三枚银元宝，“小娘们辛苦了，这是都督打赏的。”

吴尧跟了过来，赔笑着与兵士们，“这都卖完了，都督让我来送人走了。”吴尧说着指了指后立在大堂前的明煜明远，一兵士们便如老鼠见了猫，顿时静如呆兔。

女娃儿笑，“自家酸坛腌的冬菜，新鲜的骨，熬了整夜了。”

转了个弯儿，便是王家的豆腐档儿。

多有人还不依不饶，“可别急着走，还没饱呢，再来两碗！”

儿迟疑着，“活阎王，是谁？”

明远吩咐，“兄不喜人多，办完了差赶叫她们走。”

吴尧一时不知如何答话，只好跟着又来。

方行来几步，银荷便就耐不住了，与儿说起来，“一品大官儿的园，果真是好大，屋里还好多的古董呢。偏偏那整整两桌的人，明是团圆饭，却吃得哭哭啼啼的…”

银荷吓得一惊，忙一把捂了嘴，方了脚的步。